3月20日，本周五晚上，中国足协主席出席了白主持的《白问》节目，他一一回答了一系列尖锐的问题。以下是陈豫园与白谈话的全部记录：

白：这一周可能和足球有关的新闻跨越了足球的边界，因为咱们国足前队长范志毅在一档娱乐节目中吐槽篮球。足球吐槽篮球，这件事您怎么看？

陈：这两天我朋友跟我说的。我认为中国足球近年来受到了各界的批评。原因是中国足球比较落后，落后就要挨打。所以，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如果中国足球没有给人民带来更多的进步和希望，那么我相信人民会对中国足球给予更多的批评和唾弃。关键是做好自己。

白：接下来要说到将要开始的联赛，大家以为联赛会像以往一样在3月初开始，但是现在是4月20号，是怎么做出这个决定的（联赛推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陈：去年联赛结束后，中国足协积极备战今年的职业联赛，因为联赛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与去年的联赛相比，今年的联赛应该有三个新的变化。第一个变化是整个中国足协、职业联赛和球队将参与整个联赛的日常运营和管理；第二，今年的联赛我们初步假设整个联赛不像去年，中超，中国A，中国B打乱了所有组织；第三，今年的升降职开始改变。我们希望今年的中超能为明年的中超扩张做好准备。为了让这个联赛成功，需要做很多工作，包括选择苏州和广州。还有一个原因是女足4月8号要打韩国的奥运预选赛，4月13号要打苏州。打完这些比赛，我们就可以开始新赛季了。所以我觉得4月20号很合适。

白：尽管在疫情期间中超能正常进行已经不容易，但去年很多人都对赛程不满意，因为有的队赢了好几场但最后降级了，有的队赢一场保级了。今年的赛程能否做到全周期的公平？

陈：由于疫情的原因，我们的联赛是4月份开始的，所以不能在6个月内完成所有的联赛。我们准备打全部30回合。虽然今年的情况并不理想，但我们可以消除去年的缺陷。

白：在疫情和有些企业经济状况有问题的情况下，中超现在扩军合适吗？

陈：中国足协对整个足球的发展是有规划的。我们原本计划到2023年把中超扩大到18支球队，中国A队扩大到20支球队，中国B队扩大到32支球队。当然，扩军要根据中国足球的发展进程来决定，但是今年我想为明年的扩军做准备。

我扩军有两个原因。第一，很多职业球员面临的情况是，我们的联赛整体来说比较小。相当一部分球员因联赛规模不足而未能出场，这是对中国足球资源的损失和浪费；其次，与16支队伍相比，18支队伍的市场规模和效益更好。所以，我们要向前迈一步。

白：在疫情控制整体向好的情况下，是否逐步放开球迷进入球场？

陈：去年联赛中期，8月20日，球迷开始入场。今年疫情我们基本控制住了，今年联赛刚开始准备向观众开放。苏州和广州给了很大的支持，我们会让尽可能多的粉丝。我们将根据安全形势和当地防疫情况不断调整游客数量。

白：球员、教练接种疫苗情况怎么样？

陈：我们给中超、中甲、中乙俱乐部发了通知，要求他们在赛季开始前完成当地的预防接种工作。各级国家队也在积极推广疫苗接种，我相信这对我们运动员的健康有好处。

白：中超冠军江苏队按媒体说法可能不再存在，老牌球队天津队有可能不再征战中超，目前这些情况确定吗？

陈：苏宁今年似乎很难达到准入要求，俱乐部也发出了停止运营的通知。天津TEDA也面临解体，很难完全进入。我们在等下一个消息。包括国家体育总局在内的中国足协对此事非常重视。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解决？

中超冠军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个人很遗憾，也和苏宁投资人沟通过很多次。从俱乐部投资的角度来看，他们应该考虑社会福利、社会责任和社会形象。我们希望将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白：之前盛传的两支球队是否确定将进入中超，是否还存在变数？

陈：下周入学考试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如果有俱乐部因为不符合入会条件而退出，我们会按照规则有秩序的进行替补，我们已经做好了各种方案的准备。接下来的几天会有事情发生。江苏苏宁刚刚停止运营，似乎几乎不可能参加今年的职业联赛，但俱乐部的组织结构仍然存在，这可能是投资者感兴趣的。

我们想对俱乐部说两句话。第一句话就是要严格把握进入门槛。这个屏障做好了，整个联盟才会有序健康；第二句话，要支持俱乐部，让更多的俱乐部克服阶段性的困难。

白：江苏队和天津队不玩了，中甲也有三家俱乐部不玩了，中乙有几家俱乐部也是如此。您怎么看待这种局面，相关的替补工作是否已经做好？

陈：今年有六七家俱乐部因为被接纳和取消资格而退出职业联赛。这些球队退出联盟首先是一种市场行为。中国足协应该考虑如何让这些俱乐部健康可持续发展，也告诉投资者要考虑社会责任和社会形象。

白：您怎么看待足协要求俱乐部名称中性化导致企业觉得无利可图，最终选择退出职业联赛？

陈：17年中国足协提出中和俱乐部名称，但效果不明显。今年，我们再次提出这个问题，因为我们要解决五六年没有解决的问题。俱乐部名称的中性化有利于企业的健康持续发展和俱乐部股权的多元化。我认为这对俱乐部的成长非常重要，而不是影响投资的根本问题。

白：北京国安名称的保留是否特例？

陈：中国足协知道这样做有障碍和困难，但俱乐部名称的审核是由专家委员会(媒体代表、球迷代表、俱乐部代表、工商局专家)按规定进行的。

白：上海上港中性化名称改为上海海港，简称还是上港，之所以能顺利通过审核是否有您的原因？

陈：我离开香港已经两年了。当然，我对去香港有感觉。关于俱乐部或者去香港的工作，我不问任何问题。我个人不同意把上海改成上海港。我觉得可以有更好的文化名。我们都把名字给了专家委员会，我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作为中国足协的主席，陈玉源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白：中性化改革是否应该推两年？

陈：中性化改革是中央和市场的要求，足协必须做。有些俱乐部经营困难，我觉得和名字的中性化关系不大。企业投资俱乐部不是靠命名来获取利益的。有媒体和粉丝认为这是压垮俱乐部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我不这么认为。如果我们按照要求做这件事，我认为效果会很好。

白：之前5年中超版权卖了80亿，之后应该怎么办？

陈：中超版权是热门话题，但我觉得卖80亿也是大新闻。其实这一规定两年后已经调整，80亿元无法实现。去年由于疫情和联赛不全，包括版权商的管理问题，调整后的版权费达不到，所以版权费也出现了泡沫。版权费不应该减半回收。

从今年开始，全联赛和整个市场的开放都要由联赛来办理。中国足协服务并支持联赛做好这一点。今年的市场发展应该会有很大的提升。

白：国足最让人生气的是哪一场比赛？

陈：最让我恼火的是去年我们和菲律宾打成了平局。我不这么认为。

白：如何回应网上对国足的吐槽？

陈：我认为发展好中国足球是最重要的。

白：俱乐部的限薪现在做得怎么样？

陈：限薪问题提了几年，从17年开始。今年有两个不同。一是薪资上限大大加强，二是执行力。只有严格执行制度，制度才能发挥作用。

白：中国足球到底糟糕和让人担心到什么样的程度？

陈：我去年做节目的时候说过，壮士断腕跟金元足球比赛是必须的。如果不采取涨薪限制，两三年后中国职业联赛将面临崩溃的风险。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们现在采取限薪措施是完全正确的。

我们中超俱乐部一般投资几个亿，比较大的有十几二十亿。我们中超俱乐部的投入是日本联赛的3倍，我们球员的工资是日本职业联赛的10倍。但是我们的水平呢？我们的能力呢？我们投资人的能力呢？每个人都很难维持。为了中国足球的发展，我们必须采取措施限制工资。

白：随着大牌外援的离开，中国足协是否做好了联赛可能不那么好看的准备？

米兰达和其他大牌明星纷纷离开中超

陈：去年上半年，我们考虑了限薪措施，也考虑了限薪后果的对策。我们挤出来的是泡沫。限薪后，球员的工资水平在全社会还是处于比较高的水平。中超联赛还是可以吸引高水平外援上场，但是会把偏离市值的球员拒之门外。

薪资限制可能会对联赛产生阶段性影响，但我对我们联赛的发展充满信心。

白：欠薪还会不会继续存在？

陈：中国足协应该为不能踢球的球员提供一个更好的比赛平台，这是我们的下一步。不仅要关注中超，还要关注各个梯队的联赛。让球员重返球场，基本收入就有了保障。拖欠工资是中国足球发展的毒瘤，必须清除。

白：职业联盟为什么没能如预期一样成立？

陈：我比去年大一岁，所以有点成熟。去年说的时候信心满满，现在看来太乐观了。组建联盟领导小组的困难超出了我的想象，但这项工作迄今仍在有序进行。

全联盟遇到的最大困难是管理人员的构成，目前已经基本解决。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联赛会以新的形象出现在球迷面前。今年必须组建职业联赛。

中国足协和联赛的职责分工明确，足协和联赛是合作伙伴。

白：中国足协到底能不能管得了归化球员？

中国足协接纳了艾克森等球员

陈：我认为毫无疑问，中国足协可以管理所有的球员，包括归化的球员。

白：中国足球会塑造足球明星吗？

陈：我们一定会这样做。目前，距离公众的期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白：40强赛在中国踢，做工作的过程容易吗？

陈：国家体育总局在这方面做了很多工作。看到国内疫情防控，觉得在国内踢球安全，比赛组织能力没有问题。当然，中国足协做了很多工作，但这不是我们刻意想做的。我觉得主要是理所当然。

12强男足联赛是中国足球的一道坎，我们必须对其进行评价。我的观点是我们应该能够赢得这些比赛。只要做好备战准备，调整好心态，我们就能赢得这些比赛。

白：女足的奥运会预选赛是否是个大考？

陈：目前，各项准备工作已经就绪。我们将在4月8日等待比赛。我认为我们可以完成这项任务。

白：在比赛组织方面，如果做到防疫绝不能出问题？

陈：我们有两个目标，一个是安全，另一个是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我们按照国际足联和中国的防疫措施做好了每一个细节和每一个要求，我们有信心在两场比赛中都能做到安全。

白：我们的职业联赛中裁判到底存不存在问题？存在什么问题？

中超裁判的判罚引发了很多争议

陈：去年裁判做了很多工作，保证了联赛的正常运行，但问题还是很多。这些问题主要存在于三个方面。第一，我们的裁判专业水平不到位；第二，裁判圈确实有陋习；第三，不能说没有我们过去打击过的“假赌黑”。这些问题伤害了足球，伤害了很多球迷的心。今年首先要做好对裁判的法制教育和纪律教育，把过去的案例告诉裁判，大家要以此为戒；二是加强裁判培训，统一执法标准；第三，要把裁判的判断公之于众。

我们会成立第三方裁判评估委员会对每场比赛进行评估。经过评估，我觉得可以公开。

白：外籍裁判是否今年会执法中超？

陈：外国裁判的进入，有助于我国裁判员水平的提高和我国裁判员队伍的健康发展

陈：中国足球的发展和进步主要靠我们中国球员自己，归化球员自己是一条辅助之路。过了工资限制，不代表没有入籍。只要合适，符合中国足协的条件，还是会有一些归化球员进来的。

白：是否由归化球员帮助提升中国足球水平的时代即将结束？

陈：今年我们要遏制球场暴力和违反职业精神的行为。我们希望俱乐部之间形成一个良好的足球发展氛围，俱乐部不要背离足球本身的事实。当然，并不是不能接受社会的负面评价。中国足协忍心接受任何来自社会的负面评价。

白：利用公共媒体煽动仇恨将被重罚，出发点是什么？看到了什么？

陈：这方面就不重点了。

白：怎么界定球员在自媒体上的狠话？

陈：我们确实会更加开放和透明。我们的重大决定将告诉公众我们为什么作出这样的决定以及我们希望达到什么目的。

白：今年足协的工作会更开放和透明？

陈：我们周围的体育场是中国足球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我们应该建一个这样的体育场，几万美元就可以完成。如果能找到一个相距十分钟或者五分钟的球场，对足球的发展意义重大。

白：培养孩子踢球身边没有球场怎么办？

陈：中国足协领导非常重视青年队的训练，但我们的成绩并不理想。青训关系到中国足球的未来。我们说中国足球要五年才能重回亚洲顶级。没有青年培训的支持，目标是无法实现的。

首先，我们的青少年训练要找到一条适合中国国情，适合中国足球，适合青少年的发展道路。第二，我们的青年培训基础不扎实。要做好青年培训，必须解决这两个问题。

白：这届足协如何推动青训？

陈：足球锻炼人的体质，发展人的智慧，提升人的品格和意志。足球的初衷是提高人的整体素质。

白：作为足协主席如何理解足球这项运动？

陈：我会踢足球，而且我65岁了，是个很好的业余球员。

白：陈主席球技如何？

陈：我想这是我的社会责任。我希望我能为中国足球做点什么。

白：为什么如此高龄还要当中国足协主席？

陈：坦白说，我在足协工作快两年了。之前在企业工作了46年，应该是成功的。我开玩笑说我平时骂别人，没人骂我。在足协犹豫了又犹豫了一段时间，心灰意冷，有后悔的念头。但是我现在很坚强，我觉得我必须继续做下去，我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

白：过去几十年所挨得骂都没这两年多，您怎么看？

陈：以前后悔过，现在不后悔了。

白：您后悔过吗？

希望大家能选择一条正确的发展道路，希望大家共同努力，找到这条符合我们社会主义和国情，符合足球发展规律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