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受白采访时，谈到了投资足球的“公益”理念，这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一些批评家认为投资足球是为了公益。为什么企业要投入大量资金支持足球？

这场争论的关键问题是，大多数中国人仍然不明白足球发达国家的俱乐部制度是如何建立的。如果陈徐媛使用“社会责任”一词，争议可能会小一些，但使用“公共福利”没有错。中国职业足球的建立和发展存在诸多问题的根源，恰恰是管理体制混乱和投资者急功近利，导致了公益性与营利性的严重失衡。

之前发表过三个系列文章，从俱乐部宣传、投资人、球迷角度分析中国足球的问题(职业足球是资产还是资本问题？投资环境与投机环境的差异粉丝是内还是外？)。这里就不在长篇大论的重复过去的内容了，而是用问答的形式整理一些粉丝之间有误解的地方。

问：公益是足球发达国家足球俱乐部的基础吗？

答：当然！毫无疑问。

大部分中国人没有目睹过国外的业余足球体系，所以不理解足球俱乐部本身最大的意义就是宣传和参与意识。我在意大利的一家业余足球俱乐部有过自己的经历。资金少得可怜。一点地方政府的体育基金提供了公园的一角作为专用场地。从运动管理者、教练到领队，都是志愿者，但都是认真的。出去玩游戏，大家凑钱付路费，赛季末吃了一顿大餐。教练和官员亲自为大家做饭。

成千上万个这样的业余俱乐部支持意大利的青年足球训练。顶级建筑是职业俱乐部。但是意大利能挣钱的职业俱乐部很少，大部分都是赔钱的，但是老板还是愿意经营的。这是花钱买社会名望和个人影响力。老板越聪明，越不会亏钱。

最聪明最有能力的少数，比如亚特兰大老板佩尔卡西(如下图)，他的俱乐部近几年盈利了，利润在几千万欧元的水平，因为亚特兰大的支出在意大利中下游，但收入有只有豪门才有的欧冠奖金。但这是他应得的回报。没有哪支球队像亚特兰大一样，不赞美，不赞美。

问：换句话说，公益不能理解为捐赠？

答：当然不是。网上这次攻击陈徐媛的根本错误是把公益理解为捐赠。

比如苏宁花了5000万欧元溢价买下最多只有3000万的teixeira，这只是运营商自己选择的烧钱投机行为，无论是出于公共还是私人目的，都不是理性的选择。但徐根宝亲自培养的球员，并不是免费交给别人，而是出售，但他做的事情具有很强的公益性质。

不是说投资足球公益就是捐钱给别人。做公益也是在考验你的商业战略、技巧、思路。就像上面说的国外俱乐部商业案例。如果亏钱少亏，公益投资的性价比自然会更高。

比如2003-2007年，AC米兰5年内3次打进欧冠决赛，这也是贝卢斯科尼投资最划算的时期。他每年需要为俱乐部的赤字支付2500-3000万欧元，但AC米兰当时的结果效应对老贝真的很有帮助。到2008-09赛季，AC米兰失衡，亏损近7000万元。老贝无意填补赤字，加利亚尼就把卡卡卖给了皇马，转会费刚好等于赤字金额。贝卢斯科尼政治影响力完全衰落的那几年，也恰好是他卖掉AC米兰的那几年。这是巧合吗？也许不完全是。

问：如果明确投资足球不能赚钱(或者只有少数人能赚钱)，会有人投资足球吗？

答：当然！

投资足球赚不到钱是大部分联赛的现状，但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投资钱，这就是上面说的体育效应。归根结底，体育是一项公共事业，投资体育本身就是一种广告。

放眼国外，绝大多数投资者考虑的是自己是否能承受这样的投资，而不是能不能赚钱。当李永红投资AC米兰时，他认为他可以赚钱。他甚至描述了一个巨大的亚洲市场发展计划。但是他没有赚到钱，而且因为他承担不起这样的投资，俱乐部直接被债权人拿走了。李永红的失败是否应该归咎于意大利足协未能管理好意甲的投资环境？

问：如果你回到陈徐媛，如果你投资太多，你可以不投资公益吗？

答：投资中国足球一定要赔钱，投资中超一定要赔钱。这个大家都知道。

但是你看看投资足球的老板，谁不说说帮助中国足球？热爱家乡，支持某省足球，帮助中国足球，全民课.甚至苏宁投资国际米兰，为了这么一个地理上遥远的事业，抛出了几十亿人民币，提出了“帮助中国足球发展”的口号，虽然苏宁和国际米兰在我们还不知道如何帮助的时候几乎是注定的。

所以这个问题应该问那些质疑“公益”概念的人：你见过老板在投资足球的时候不强调自己的公益吗？在任何社会，你都应该对说话负责。投资的时候没有认真考虑足球赚不到钱的现实，急于烧钱试图制造爆炸效应。退出的时候，网络大军骂中国足球投资环境差，这本身就是矛盾的。谁答应你投资足球赚大钱的？

问：为什么公众容易形成中国足球投资环境不好的印象？

答：这是因为中国其他很多地区的投资环境太好了，也是世界上最容易致富的国家。近年来，许多人变得富有。只要有资本，钱生钱就很容易。

但是足球俱乐部的投资确实是公益，投资足球的收益是足球以外的。但是，如果老板们只把足球当回事，肯定会认为中国足球的投资环境不好。其实中超的一些投资人赚的比投资国外俱乐部的老板还多。

问：从个人利益来看，近年来中国足球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答：恒大，毫无疑问。在广州恒大聘请里皮执教之前，我并不了解徐佳音，更不了解恒大地产。

恒大，或者说恒大俱乐部，曾经在某年的财报中有一个非常令人印象深刻的细节。他们把恒大在媒体上的曝光率换算成了“营收”。据当时媒体报道恒大认为，投资足球让这么多人谈论恒大，恒大这个名字出现在这么多媒体上，是花同样的钱买广告换不来的效果。

问：既然恒大已经证明投资足球靠广告盈利，足协为什么要用中性名字切断企业给俱乐部命名的财务途径？

答：我们是希望看到更多的金钱炒作，还是希望足球稳步前进？

恒大客观上刺激了中超军备竞赛，陈徐媛本人的访港也与奥斯卡、胡尔克等人签约积极参与。最后，所有这些烧钱的俱乐部，包括江苏苏宁和上海申花，一起证明了两点：

——中国足球的水平不是靠高价外援和高价教练能在短时间内提升的；

-俱乐部比赛烧钱导致了新的混乱，职业足球环境并没有因为注入更多资金而变好，反而出现了更多的问题。

中立名字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与国际社会接轨，更是为了让足球回归理性和公用事业的本质。表面上打击了企业投资的积极性，实际上冷却了近几年烧钱的不可思议现象。

问：有球迷认为苏宁在江苏足球上投入了大量资金，企业有困难不想踢球是可以理解的。那么，苏宁为什么要批评江苏足球俱乐部的处理方式呢？

答：世界上有很多足球俱乐部在母公司运营中遇到困难，但这不是倒闭的唯一途径。正如我在三篇系列文章中所说，足球俱乐部是一个城市的公共遗产。即使企业遇到困难，足球俱乐部也要妥善处置，至少要保证这个公共遗产的传承。但苏宁的做法很难被定义为妥当。

最近的消息是，苏宁可能接受新投资者不必承担所有债务，比如内债。我觉得这很能说明问题。内债之所以形成，是因为母公司以“借贷”的形式支付了应该交给俱乐部的运营费用。其实是想把上一季的运营费用转给新的投资人来买单。如果苏宁早点摆出现在的姿态，或许江苏队就不会陷入今天的局面。

问：你认为中国球迷理解足球“公益”的最大障碍是什么？

答：第一，如上所述，中国球迷大多不了解足球发达国家庞大的业余足球体系的基础，也没有以志愿者身份参与足球的经历。第二，很多球迷认为足球只有上层建筑，或者说它只需要上层建筑。比如一个城市有一个专业的俱乐部，然后把这些东西都给他们就够了。而且有人甚至认为这样的俱乐部不赚钱，投资环境就不好。

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来培养足球的“公益”意识，参与业余足球和青少年足球的志愿劳动，中国足球永远也不会形成与足球发达国家相媲美的足球基础。

作者：王钦波